【毕业生访谈】干杂活,贴钱实习,就业还要两手准备

江南小四,2024年毕业,新闻学硕士实习中

我本科学的是新闻学,现在读的也是新闻学硕士,三年制。现在在Q市(南方某二线城市)。我是二零二四届的毕业生,目前在实习。秋招快开始了,也在准备找工作。

从干杂活开始

我从大二开始每年都会参与实习。大二的时候,是在一个视频平台,做视频拍摄剪辑,和我的同学两个人一起去找素材、去拍、去采访。这份实习我们干了一个月就走了,因为一个老师带我们十多个人,实在是没有精力,我们自己去满大街看有什么比较吸引人的社会新闻去拍,或者从网上、抖音上看看有没有谁发了比较新奇的事,我去联系他去采访。拍了又很难达到他的要求。我们一直出不了成果,就走了。我去大街上去找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。这个也没有工资,只有发了稿子会给稿费,一条视频给200,其它的都没有。拍摄过程的开销都是自己花钱。

大三做的是电视台,也是视频剪辑,这份实习主要是因为我考完研了,就趁寒假去实习,因为学校有实习要求,家里人找了关系让我进了老家的电视台,在那里做视频剪辑。明显感觉到,这种电视台加班没有特别严重,剪完当天新闻就可以下班了,也有人带我。

毕业之后,我去了互联网公司,做的是新媒体运营。我一开始对它蛮期待的,因为是我自己在招聘软件上找的,又是互联网大厂。但是进去之后,发现我进的是它的二级单位,做的是房地产相关的运营,招聘的时候没有介绍很清楚所在的部门和工作内容。也是因为自己经验不足,面试的时候没有多问。自媒体运营内容要自己写的不多,很多东西就是去网上搜集一下、整理一下,另外跟我想象中出路比较大的是,进去后让我们干了一个月的复制粘贴工作,就是录入楼盘信息,每天做的就是重复的工作。当时确实是缺少经验,我想着终于进到互联网公司了,他跟我说是在某大厂旗下,写房产相关的新闻。但其实我们不需要写,基本上都是整合资料、复制粘贴什么的。

研一是在Q城报社实习的,当时我一进去也让我干了一个月与专业无关的工作,都是不需要任何技术的打杂活,很多复制粘贴。当时也是有点崩溃的。当时公司另外一个人就跟我说,我想干嘛可以跟主任提。后面一个月我跟主任提了之后,他就会慢慢地给我分一点采访、写作的任务,提了还是会有一些改变,毕竟我说了嘛。我想他就是在一开始,问了我实习多久,我说两个月,他就知道我大概实习完两个月就要走的,他可能不会把太多任务交给我。这份实习虽然在Q市,但我还需要自己租房子,自己吃饭,日常开销全部是自己倒贴,一个暑假花了还蛮多钱的。

我一直做的都是文字方面的实习,我上一份实习是报社,再上一份实习说内容运营,就是写公众号的,本科有去过电视台实习,也都是专业相关的内容。去电视台、报社实习,都没有工资。本科的时候,很多同学会说没有工资,我们也去这些地方实习。到了研究生,大家都说已经不能为爱发电了,还是想找一份有工资的实习。如果简历上只有一些在校活动的话,很难吸引HR吧。校招的话,他们会说学生干部优先,这也是变相要求我有这方面的经验。我研究生没有当什么干部,但如果我去实习,积累了相关的写作经验,那我之后再去求职的话,会有一定的帮助。其实自己实习了,我也应该会更知道自己想要去找什么工作,毕竟在外面单位里待过。

本科实习我觉得更多是长见识,去了解这个领域、这个行业。但研究生期间的实习,我更想去一方面让自己踏入社会,另一方面更多往某一个自己确定的方向多去沉淀自己,不会想四面开花。

从本科到研究生,都在贴钱实习

我从研三入学,大概是三四月份,就一直很想找实习,想为以后的职业发展规划做一点铺垫,多做积累一些作品。我一般都是在招聘软件上或者公众号上找实习,因为我的朋友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去拓展自己的渠道找实习、找工作。我找了特别多,也没有找到。我整个三四五月份找实习,找的都不如意,因为我不想找一份连基本日常开销都不能囊括的实习。我本科,包括研一、研二,都贴了很多钱去实习,到了研三,我不想再贴钱去实习了。本来想找外省的工作,找我们专业相关的,偏内容运营这方面。但是外省一般是100到120一天,我又要租房又要日常开销,可能不够,我可能要倒贴。我不想再贴钱了。后面是同学转发给了我关于现在公司的信息,我就去面试,然后从六月二十多号入职的。

这份工作它的工资其实也不是很高,120一天,但是它提供人才公寓的住房。再加上它是在Q市,就在学校附近,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来这里实习。

我本来是想,如果这个公司能够转正的话,我也能接受,因为这里的工作内容和氛围都挺好的。但我现在对我们公司的未来担忧。公司刚成立不久,我觉得整个生存是比较艰难的。对于留用实习生的机会,我们考虑之后,感觉留下来的机会不是很大,因为它可能只需要一个可以做事的实习生,而不是一个正职。我们之后还是需要自己找工作。

前几天HR还跟我们两个学生说,有机会留下来,但是他也说需要两手准备,因为要明年春天才会确定能不能留下来。这可能是他们想节省成本吧,实习生干的活跟正式员工不会更少,但是工资低很多,他们就先跟我们说有机会留下来,让我们先在这里好好干,但是HR还跟我们说要两手准备,可以请假参加秋招。因为我对这个研究所未来不是很确定,那些已经有正式职位的人也会准备别的出路,比如他们考事业单位。有个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同事,一进来就问我想不想留下来。后面我们聊了一个星期之后,她说她现在就准备跑路。她还用公司的打印机打印考试的准考证,被 HR 看到了。

在我们省,要招人才也很难。我们跟HR坐一个办公室,天天能听到他们聊这些。我们这边也有博士后,但是我所了解到的是,这个博士后以后还是会进高校,只是在这里做个过渡。我们发展得不好,应该跟领导者也有关。初创期嘛,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,比较艰难,这个也能够理解。我主管说,进入社会后就是会遇到这样的情况,各种勾心斗角。他就跟我说做好,不要轻易站队,能够明哲保身就好。

我要有工作,也要有生活

现在的实习会有加班,挺多次周末找我们干活。最近感觉我们领导有PUA。主管发给我一篇文章叫我写,然后就说辛苦了,就是这样一句辛苦了。我们大领导在开会的时候说,最近公司在降成本,说很多员工无缘无故地提加班,然后他就说,周末的时候,他看到我在加班,但是好像没有看到我在提加班申请,就是说他在鼓励我加班,但是不鼓励我提加班申请。现在刚实习嘛,他让我多干一点活,我可以接受,我也想多干一点,多熟悉,更快上手。不过我还是想还是想说,可以多干,但我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。我要有工作,也要有生活。

大家都会加班,好像实习生都不会提加班申请,但是正式员工会提。实习生可能不好意思提吧。我们其实只要通过网上的流程,不用跟主管面对面,但也是不好意思提。转正之后,提不提也看人,我主管就不提。我们宣传的性质就是,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来个东西要我发出去,他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加班。

做记者的话,因为工作模式是白天出去采访,之后写稿,晚上还要核对稿子,因为编辑是晚上给我排版嘛,他有什么问题,直接晚上一通电话打过来,我要跟他对接工作。记者会工作到很晚。

我之前实习都是两个月,没有特别融入到那个集体。公司觉得我就是两个月的实习生,他不会特别耐心地教我,也不会把我真正当成自己人,我是这样的感受。但是我在这里实习,目前来说是最舒服的一个岗位,因为我之前面试的时候就说了,实习时间会比较长,他们觉得我会待得比较久,就开始慢慢教我嘛。主管也是把我当成小妹妹来看,慢慢地教我。不会觉得我是实习生就不是研究院里的人,他给我的感觉还比较好。

我们单位内卷不是特别严重,虽然不一定都能到点下班,但是要是走的话,好像也不会说什么。我现在会接受一些比较卷或者需要加班的工作。因为我想趁刚出去还比较年轻的时候,多提升自己,拓展自己的技能,这样我以后会有更多选择。但我现在也老在网上刷到,看到说,因为年轻的时候工作太卷,就导致身体怎么怎么样。可能还是在不损害身体的情况下,能多做,我也会多做。身体不好了,以后赚的钱都是给医院的。

我毕业的那些师兄师姐们跟我说,如果我在省内发展的话,他们的工资其实就是六七千,有提供住宿,Q市大概就是这个水平。我现在慢慢接受,如果说我留在省内的话,工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,因为可能Q市真的就是这个水平。如果能在省外找到一份,工作内容喜欢,薪资也还可以的,我还蛮想去省外的。但是我的同门,他们相当一部分人都留在了Q市。可能我之后也会留在这里,就是跟大家一样。

学校没怎么讲过劳动法,不知道之后等我们秋招更深入一点之后会不会讲。

青年失业率高的原因很多,但我们只能控制个人

青年失业率高,我觉得有很多原因。很多因素,像疫情、经济条件等等,这些我们真的不能控制。我们能够控制只有个人的,比如专业能力。我们专业这么多人去考公,也是因为不做记者,没有这个这方面的专业能力之后,我们能够做的工作其实是比较少的。

我们教的都是传统记者在教的,就是采访、写作、编辑、排版这些。我们专业的人其实特别想进大厂,但是学校教的ps、pr剪辑这些教,其实都很水,还是要我们课后自己加入社团去学,或者去自学这些。但如果我没有加入这些社团,要我自学的话,也挺难坚持去学的。主要还是大家没有想到以后要做什么。当时大二的时候,我加了一个社团,也有一点基础吧。

我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人会真正意义躺平吧。虽然不是说特别明确,但是其实都有自己的想法,都有个大致的方向。我们现在其实都还不算真正开始去工作,去打拼。所以感觉躺平我们还没那个资格?我们刚毕业什么都没有,还在慢慢步入社会,在做这些东西,但是好像是被迫要卷。没有实习相关经历的话,就很难找到工作。考公不就是这样吗,只招一个人,但是又不是说其他人能力匹配不上,资源太(少)了,就导致他们不停地考,一直不停地考。

大家都在围绕着体制转

我另一个同学,她现在在政府见习,早九晚五,每天就给我分享她悠闲的日常。每天我已经坐到工位开始干活了,她就跟我说,她们单位的人都还没有来。她上半年毕业,就一直考公考编,都没有考上,然后她报了一些东南部省份的人才引进,也都没有过。很多岗位只招一个人,但她老是第二,过不了。她现在找了一份政府的见习,在那里准备下一年的考公。

她今天也在劝我考公。这就是我现在特别焦虑的事情。我现在需要忙实习的事,又要看招聘的事,然后导师那边又会时不时催一下论文,我觉得有点力不从心,三件事情要同时做。我们是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半,然后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。要考公的话,我要看考公的视频,但是我现在实习下班之后,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这些东西。学校很多人同学其实都没有去实习,直接全职准备考公。我们学长学姐,每年真正考公上岸的,可能不超过十个吧。但是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去考,我觉得这个通过率太低了。一个岗位报的人太多了,你只有考试到前一名,才有可能上岸。我觉得根本不是大家的能力配不上这个岗位,而是真的人太多了,大家都去挤这条路。

我知道他们笔试看网上的看资料。面试的话好像会报班,报那种两三天必过班。你过了,这个钱就不退,你没过的话可能还会退钱。就是对赌嘛,我感觉这也是机构在赌,因为机构可能一周左右就收你2000-4000。这么多人报,总有几个人是面试通过的,机构总是赚钱的,不会亏的。而且,我觉得对面试提升,帮助没有特别大,或者说根本不值那么多钱。但是可能别人就是抱着,你没过的话又能退,你过的话,这个钱虽然不退,但是你又上岸了,结果是好的。很多人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报班。这几年考公机构特别挣钱。

现在我爸妈和我这个姐妹,都劝我考公。我爸妈的想法就是,我读到硕士,读了这么多书,还去外面的企业打工,这不是白读了吗。

我本科是直接考虑的读研。自己本来是双非的学校,本科的时候我想一站上岸,就挑了一个211学校,难度没有特别大。当时是直接决定的读研,我没有想到考公这么热,我的研究生同学竟然一入学都在想考公的事情。一开始我入学,还有点新闻理想,想以后从事新闻这方面的工作。但是我发现身边其实没多少人有这样的想法。后面我去实习,慢慢也是打消了这样的想法。

我之前放弃了新闻专业对口的工作。我不想当记者,但是我想写东西,所以我一直想写能够给自己积累作品的东西,但实际上我们在找实习的时候,很少能找到这种对口的实习,因为很多招聘软件上,一般都是新媒体运营、内容运营,或者自媒体写稿,我们其实也找得很艰难。这份工作他,我在面试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工作内容具体是什么,他我介绍的时候是写这些稿子,跟我之后的职业规划相契合吧。

我本科和研究生都干过记者的实习。每次我一进到这些单位,里面的人就都会劝我走。现在记者没有以前那么好。新闻媒体虽然是事业单位,但是现在也是企业化运行的。他们工作比较累,需要不停地写稿,根据写稿数量算工资。如果说你不是很努力地写,那你的工资就会比较低,他们压力还是比较大。另外,我之前在Q城日报当实习记者,感觉记者的地位好低,是给所有事情擦屁股的,感觉你好像是求着所有人来接受你的采访。因为你可能在采访的时候遭受别人的拒绝,或者说别人不想搭理你。这种日报型的记者,她明明做的是宣传的这种事情,可是别人还是不愿意搭理,还得不停地跟人沟通,跟他们反复确认细节,这个过程会比较让人心累。

但是我这几天在想自己的职业规划的时候,我觉得,如果真的找不到其它工作,我会去找记者的工作,因为我们文科毕竟没有什么专业壁垒,要再去从事其它的工作,其实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找的。记者不是我的最优选,但是我会去做,不抗拒。对我找工作来说,地点不是特别重要,主要还是工作内容。

我现在还是想找一份工作内容自己更喜欢的工作吧,也跟自己的性格更匹配的。我不希望工作对我来说挑战特别大,因为这样我会很内耗。

记得本科的老师说过,毕业后五年内还在做记者的不超过五个,研究生的话我觉得应该也不超过五个。其实我本科毕业后更多同学去做记者。本科同学现在应该也有三四个在做记者,有几个还做得比较好的,在国内比较领先的媒体。但是我感觉到了研究生,大家就好像更保守了,更趋向考公。真正做班做记者的,只有一两个,特别少。我觉得是不是已经就是想要考公,所以来考研究生的。我觉得本科刚毕业,我可能还有点新闻理想,但是读了研之后,我想的、考虑的东西更多了,包括记者这份工作,我也看了更多了,之后就不会选择这份工作。

他们的想法让我很疑惑,为什么大家现在都执着于考公,家人也是。这给了我一时的焦虑,因为我现在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准备考公了,再加上体制内的那种生活,我其实并不特别喜欢。家长的想法只是建议,我一般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决定,也不会太跟他们聊什么。从小到大我一般事情都是自己决定,跟他们聊的话,他们其实并不是特别懂我这方面的东西,从小到大跟他们聊的也不是特别多。我上次就是跟他们浅浅地提了一下我的工作想法,他们就开始说我一定要考公,一定要考公什么的,还挺让我生气的。

我想说的家庭压力应该是以后的那种家庭压力,就是那种传统家庭的观念,因为我怕进体制内之后就会变,就会需要走那种传统家庭的路线。

体制内的生活可能就像我同学说的,空闲时间比较多,然后就开始结婚、生小孩这些,相夫教子。如果进入体制内,我怕体制内带给我这种家庭压力,那里的社会环境会让我需要走那种传统家庭的路线。

女性更容易遭遇就业歧视

去年我同门在找工作的时候,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。那个女生跟我说明显感觉到就业歧视,她会发现自己在找工作的时候,公司更偏向于男生。她是新闻与传播专业,两年毕业。找这样一个岗位的时候,同等条件下,会优先录取男生。我同学这样调侃的,说在我们省,211男生硕士是随随便便找工作的。本来我们专业女生就偏多,但是这个岗位,其实还是更希望男生去干。所以女生人又多,竞争又会更大。

我记得前段时间张雪峰说,有没有适合女生的行业?没有。在男生更擅长的岗位中,女生会不擅长这个岗位,不适合这个岗位。在女生适合的岗位,会觉得男生更能胜任。

我一个本科女同学说她去实习的时候,单位有个人就一直想靠近她,碰她,大半夜打电话问她住在哪里,但因为她及时制止了嘛,没有发生什么事。另外是去年实习的时候,我研究生同学说,当时带她的记者是追求过她的,她跟导师求助,导师就让她赶紧走,事情也就这样终止了吧。

如果发生在我身上,我会先跟朋友倾诉分享,我最先想跟他们说,然后还有法律相关的同学,另外我会向更有经验的老师说吧,因为我们跟导师关系还是挺好的,如果说以后工作上有事情跟老师说的话,他们也会给一些建议吧。

我想尽快经济独立,把握自己的生活

现在来这实习,刚开始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在这边,下班之后,我就一个人回到我租的房子里,周末也是一个人,很难跟同事约着出去。希望跟朋友在一个城市,但是很难,因为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,选择工作地方考虑的因素也不一样,所以这个只能是美好的期盼。

我家人不在Q市,他们在老家D市(本省的一个地级市),他们肯定希望我留在省里啊。但是,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我有其它的可能,自然而然就觉得离家近一点会比较好。我只是把他们的想法当作一个参考意见而已。一些隔壁省份,离家里其实也挺近的,因为Q市离D市也挺远的。我不可能待在家里的嘛,我总是要出去,我出去远一点也没关系,都是离家,不会在家那里。我家是D市的一个县,他们觉得我读了这么多书,不要回到家里那个小地方,但是也不要太远。

我不会很期待家里在提供其它帮助,我现在Q市这边家里根本就提供不了帮助,所以我在考虑以后职业规划的时候,更多是靠自己。家里人就执意要我考公,可是他们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,我没有时间去学习,我还有学业压力什么的。所以说他们的想法只是他们自己,而不是根据我的实际情况说我要干嘛。同时他们也有希望我尽快结婚或者什么。

我经常给他们灌输我以后不结婚的想法,他们肯定是传统的,希望我毕业找到工作之后,结婚生小孩。但是我现在老是跟他们说我不结婚的想法,也不是说我真正的不结婚,而是我想跟他们传输一种人生不一定非得是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小孩,可以有其他的选择。不要说用很怪异的眼神去看那些不结婚不生小孩的人。我发现他们其实慢慢也接受了这样的想法,他们也会看到网上有很多说现在年轻人不生小孩的。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。

政府招公务员的时候蛮多岗位是面向应届毕业生的,但这些跟我自己关系不是特别大。

学校的帮助,目前我感觉只有建毕业生群,发一些宣讲会的信息。学院也组织过就业分享会,去年分享的嘉宾,两个都是体制内,一个是国企,一个是选调生上岸的,让他们来分享。感觉好像大家都是围绕着体制内这条路在转。可是我感觉更多都是要自己去找相关的招聘信息,学校没有更多的指导。

我会去找国企的工作。大的公司其实我感觉好难进啊,竞争好大。

我觉得,要找一个工作,肯定是能找到的。但可能这个工作就一般般。我大学室友,她是去年,她今年上半年毕业,一直到这个月才确定工作。她一直在投简历,她读了一个双非的硕士,想进很多单位,可能简历都过不了,也一直在投嘛。她说,简历都过不了就很难找。她一直到上周才确定入职,中间这多长时间,非常焦虑。

我想毕业后马上找一个工作,因为我想很快经济独立,想有自己的生活,过这种宿舍集体生活,学生生活已经很多年了,我很想有自己的个人生活,还有父母可能接受不了,我毕业为什么还不工作,还找不到工作。我一定是马上工作的。

我想做能够长期发展的。我有个同学就是,在那个单位他工作了两周,发现这份工作不适合ta以后的发展和职业规划,ta就辞了,去找了其它的工作。如果我碰到这样的情况,在不付出特别大的代价的情况下,我应该也会选择果断地辞去吧,不想耽误太久。如果真的想好了以后去做什么工作,但是现在做的,又跟预想的相差太大,或者对以后的提升帮助比较少的话,我觉得还是会辞掉去找更适合长远发展的工作吧。但我可能不会特别懊恼做这份工作,可能每份工作都是一种体验吧。我没有特别执着于进体制内,也是因为我觉得人生其实就是一场体验,我做什么工作,我过什么样的生活,就是这几十年,过完这几十年就算数了。所以就好好体验这个生活。

未来我还蛮期待工作的,因为就是太久了,我想赶紧过自己的生活。现在赶紧找个工作,工作之后我觉得我的生活应该可以更丰富。我希望下班后有时间,也有一定的经济条件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、兴趣爱好。

我自己是那种纯小镇做题家模式教育出来的,家长其实只注重我的学习。我希望我可以体验很多不同的东西,可是我不好意思跟家长说要去干这个干那个,我就希望可以工作之后自己去干这些东西。比如说出去旅游,或者去报一些健身班。

以前实习的时候,我下班后会跟朋友出去吃饭,或者出去玩。这段时间我更焦虑工作的事,因为开学了,要秋招,毕业群里也慢慢发一些招聘信息,就会每天看看招聘信息。我又想进国企,所以我还是得看考公视频。然后开学了,导师又开始催论文了,所以这段时间,我下班后明显感觉时间不够用,确实还挺忙。自己更难静下心来,不像我同学在学校备考,全身心在图书馆备考。下班之后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和时间去考,可能就是大致过一遍考公视频。他的笔试的题目没那么难,就了解一下,就是这种。

因为很想工作,想知道以后是怎么样的,我就去算命了。过年二月份算的,算命的说我今年找不到工作。虽然他这样说,但我肯定也是要努力去找的。秋招找不到,我不能放弃,因为还有春招,我总得继续找下去。而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我找不到工作,他说我想法比较多,就是想入非非,想的太多了。

我觉得要找一份工作,肯定能找到。但是这中途会比较难,要不停地找,不停地面试,可能还会受挫折,备受打击什么的。我有这样的心理预期。

我有买房的计划,想有自己的房子,自己买。我感觉父母不支持,他们不太理解支持女生自己买房。但是我们这个专业的工资水平要自己买房,很难。那我就随便吧,一直租房也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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